“现在我们（运营商）已经参与到网络强国、智慧社会和信息消费等多个领域相关的建设，所以呼吁国家还有各个行业对我们运营商重新定位，从而发挥我们更大的作用。”2022年全国两会召开在即，全国政协委员、云南联通党委书记兼总经理张云勇在接受南都记者采访时表示，5G是发展数字经济的“铺路石”，是稳定就业供给的“压舱石”，是提升治理效能的“金刚石”，是振兴科技强国的“试金石”。
此外，张云勇还表示，面向行业数字化转型的巨大市场，各行各业对算力和网络提出了更为迫切的需求，以算力网络为代表的下一代网络转型逐渐成为产业各方共同关注的热点。在近期启动的“东数西算”工程中，运营商主要承担“算力”和“运力”两大角色。今年全国两会张云勇还会对如何建立算力网络交易平台、实现算力即取即用，如何让数据中心逐步过渡到以数据为中心等问题做出提案。
5G消息之外的公众应用今年有望增加
近日国新办举行新闻发布会，工信部相关负责人介绍，我国已累计建成开通5G基站超过142．5万个，5G手机终端连接数达到5．2亿户。去年全年通信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的业务收入分别增长8％和17．7％。目前我国5G网络已经覆盖全国所有地市一级和所有县城城区，87％的乡镇镇区。今年将新建5G基站60万个以上，同时要按需建设，优化布局，以行业需求为导向，深入推进“5G＋工业互联网”应用场景示范，开展5G＋医疗健康、5G＋智慧教育试点，加强面向企业厂区、工业园区这些重点区域的网络覆盖。
但是在5G建设火热发展的另一面，不容忽视的是5G公众应用仍较为缺乏，甚至2020年就已经“面世”的5G消息现时仍没大规模商用——目前仅中国电信在2022年1月宣布进入商用阶段。
对此，张云勇告诉南都记者，与行业应用相比，公众应用的品类明显不足。目前5G个人应用还难以界定与衡量，量化5G个人市场发展主要依赖5G手机数量单一指标，在使用方式和总体体验上和4G并未存在明显差别，充分利用5G特性的个人应用还未真正普及，导致一个较为流行的观点是5G公众应用前景有限，当前公众对于5G应用的获得感严重不足。
张云勇表示，如果5G应用不能充分面向消费互联网释放潜力，公众5G网络升级动力就会不足，一张大网同时服务公众和行业的愿景便难以达成，这将加剧5G行业应用面临无限碎片化的需求场景，从而被迫建设更多孤立的5G专网，“如此5G网络恐将成为流量的搬运工，难以发挥5G公众与行业双线赋能的差异化服务能力。”
对于5G消息何时商用的问题，张云勇表示，目前技术已经成熟，“国际规范和这个行业规范都就绪了。中国联通也早在南京、广东建了大区节点试运行。现在已经和电信联合招募了100多家落地企业，比如气象、金融、航空订票等”。
不过，现在终端支持能力不足，是影响5G公众应用尚未广泛普及的主要原因之一，如工信部主办的2021年“绽放杯”，在5G消息专题赛400个参赛项目中，可实际用于展示全网5G消息的终端款型仅有3款。张云勇告诉南都记者，“如中兴、华为、三星都是非常开放的，但是也有一些终端厂商明确反对支持5G消息。”
不过除了5G消息外，张云勇建议加快拉通端到端5G公众应用服务体系，推动5G功能特性和5G应用在终端上的支持与实现。将5G消息、5G增强通话、5G网络切片等使用纳入到5G个人应用衡量体系，将上述功能作为手机入网必选。同时，其还称应鼓励拓展用于个人信息消费的一体化5G终端品类，如AR、VR等头显穿戴设备的创新。
对于以上应用，有运营商内部人士表示，目前都已经进入试点阶段，有望今年逐步推广。
此外，张云勇还呼吁，在现有治理体系和市场格局不变的情况下，向5G公众应用分配相关资源。例如对5G消息、增强呼叫匹配专属号码，以便在用户认知、使用方式、管理模式、监管手段上与现有短信和语音相区隔；鼓励电信运营商在产品设计、定价等方面设计用户和行业生态相匹配的产品形态、应用资费和商业模式。
提速降费已让利7000亿，呼吁通信行业高质量发展
张云勇介绍，过去两年，电信行业以5G为代表的新一轮数字信息基础设施建设为契机，积极探索行业高质量发展，在应对疫情防控和国外围剿5G产业链“卡脖子”的复杂挑战下，通过共建共享等方式快速合力建成了全球网络规模最大、用户规模最多的5G网络。
但是，目前运营商也遇到种种问题。如现在运营商的盈利能力遇到考验，张云勇介绍，过去5年我国固定宽带单位带宽和移动网络单位流量平均资费降幅超95％，提速降费累计让利超过7000亿元。目前资费水平已经是国际平均水平的一半左右。我国的移动通信用户ARPU只相当于美国的18％、韩国的26．7％。
三大运营商之间在局部地区也存在低价竞争，张云勇举例，以天津为例，“十三五”初期，天津电信全行业收入155亿元，期间三家企业激烈价格竞争，到“十三五”末，全行业收入只剩下144亿元。此外行业的价格恶性竞争已经蔓延至产业链，通信设备商市场唯价格集采、过度竞争的情况屡屡发生，通信产业供应链整体生态恶化，设备质量在低价情况下难以保障，很多厂家处于“不投标不行、低于成本投标更难”的两难局面。
张云勇告诉南都记者，现在5G的投资高峰期还要至少2年，行业还要维持每年3500亿元的高投入，加之用水、用电、租费等刚性运营成本的上涨。因此通信行业的高质量发展已经是迫在眉睫。
张云勇表示，除了协同打好5G应用“团体赛”，加快推动“样板间”变成具有市场价值的“商品房”，共同做厚5G应用价值外；要坚决落实5G网络的共建共享。“若不尽快实质性推动700MHz网络的共建共享，短期内将至少造成76万基站重复建设、836的亿元投资浪费，以及网络能耗及运营成本的大幅增加。”
张云勇透露，目前在国资委、工信部的领导下，在包含中国广电在内的四家运营商已成立工作团队的基础上，实质性联合开展技术验证测试、推动设备支持4家共享，切实推动700M频率在农村等偏远地区以及公路、铁路沿线充分共享。
此外，通信行业的人才储备也是推动行业发展的根基之一。张云勇解释，目前运营商与各行各业的结合越来越多，通信行业中的复合型人才越发珍贵。“过去我们长期只重视通信的人才，对于计算机、大数据、人工智能，包括底层的操作系统数据库等人才储备不足，没有互联网公司储备的那么体系化。但是这几年我们也非常重视了，无论是人才还是组织架构。”其还呼吁要建立体系化人才培养，有力保障转型人才供给，加快灵魂式领军人才引进和使用，加速形成核心能力，突破关键核心技术。坚持“开门搞创新，共创为共赢”，与各方携手开展更为深入的协同创新。
采写：南都记者 孔学劭 实习生 操子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