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潮梁近照。记者 罗俊杰／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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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口：四十不惑正当年华
晶报2019年02月02日讯 蛇口，刚刚悄悄地度过了又一个“生日”——1979年1月3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决定在深圳市蛇口举办工业区。四十载光阴，弹指一挥间。在中国和深圳改革开放史上极具指标性意义的蛇口工业区，一转眼就“年届不惑”了。从震惊世界的开山炮，到打破人事制度坚冰，从引进股份制到率先开展舆论监督，蛇口这个“试管”对深圳乃至全中国的改革开放的贡献不可低估。今天，蛇口已然四十不惑，这片土地又迎来新时代改革开放的再出发，可谓正当年华。
蛇口工业区，40岁了。1979年1月31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决定在深圳市蛇口举办工业区。由香港招商局集资并负责组织实施。中央制定蛇口工业区的方针是“立足港澳，领先国内，面向海外，多种经营，工商结合，买卖结合”。
蛇口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地标，也是深圳改革开放的先声。40年来，蛇口曾创造诸多“全国第一”，经历了不凡的发展历程。其中，包括打破僵化的用人机制，率先在全国公开招聘干部。时至今日，对于面临新时代改革开放再出发的蛇口乃至深圳，这些创举背后蕴含的精神与逻辑仍有许多可供借鉴之处。
第一炮：
40年前如同春雷炸响神州
可能有些年轻的深圳市民并不知悉：早在1980年8月26日深圳经济特区成立之前，位于深圳的蛇口半岛就已迈出了改革的脚步，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标志性事件——1979年1月31日，中央批复同意建立蛇口工业区的请示。1979年7月8日，蛇口工业区基础工程正式破土动工。
蛇口工业区“开山第一炮”如同春雷炸响神州。作为改革开放的“试管”，蛇口工业区在改革开放初期开创了多项制度革新与观念革新。“试管”一词源自1986年蛇口工业区创始人袁庚在香港中文大学所作的演讲：他把蛇口比作“一根注入外来经济因素对传统经济体制进行改革的试管”。当时，蛇口工业区进行了诸多的变革：实行股份制；公开选举领导职务；报纸对领导进行舆论监督；住房商品化；工程招标；实行按劳分配的工资、奖金制度等。而蛇口最为国人所知的，莫过于改革开放初期从这里推出的“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以及此后的“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和“敢为天下先”等影响全国的著名口号和理念。
说起蛇口工业区，当年其还曾两度与邓小平结缘：1984年1月26日，邓小平考察蛇口工业区，为蛇口明华轮旅游中心海上世界题字，并在此后挥笔题词写下：“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1992年1月23日，正在南方视察的邓小平，在从深圳蛇口码头准备登船前往珠海经济特区时，突然转过身子走回来，扬一下手，对时任深圳市委书记李灏说：“你们要搞快一点！”从此，蛇口海上世界成为很多到深旅客的必游之地。
亲历者：
改革开放后第一位“招聘干部”在此上岗
在早期蛇口工业区率先推出的改革创举中，包括率先打破僵化的用人机制，不拘一格用人才。当时，这种开放、包容、实干的氛围，吸引了八方人才来投，使蛇口工业区一时云集了许多专业对口、业务能力强的人才。其中，蛇口工业区在吸引人才方面为人所称道的就是在全国率先公开招聘干部。
王潮梁，就是当时通过这种渠道第一个被招聘到蛇口的干部。日前，王潮梁在其位于蛇口的家中向记者讲述了当时招聘的过程。1938年，王潮梁出生于江苏无锡，后就读于西北工业大学飞机设计专业。1981年，年逾43岁的王潮梁是位于武汉的长江航运管理局科研所的一名技术人员。当年8月，香港招商局准备在全国公开招聘一批干部到蛇口工业区工作，其中武汉是第一站。
当时，一个偶然的机会，使正在单位寻求新的人生突破的王潮梁获悉有这么一场招聘会。通过初步接触，王潮梁觉得蛇口工业区是一个能够让他发挥所长的地方，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比如说，让你写六位国外著名画家和他们的代表作，问你冰岛的首都是哪个城市，主要就是考应聘人员的知识面，尤其是对国外知识的了解。”38年过去了，王潮梁还记得招聘考试分三部分：英语、百科知识和论文，甚至连其中的一些题目都记得很清楚。他告诉记者，论文题目是《试论我国改革开放政策》，考官事先声明可以随便写，“不论观点对错”。王潮梁表示：“其实就是考写作文，看应聘人员的文字表达能力如何。因为招聘的是干部，难免要写汇报材料，所以不会写可不行。”
当时，经过两天的考试，王潮梁的成绩在50多名应聘者中名列第一，不久他就接到录取通知。尽管随后因为单位一度不肯放人，使王潮梁的调动被拖了几个月。但是好在通过招商局的多方协调，1982年王潮梁终于如愿来到蛇口工业区工作。由此，王潮梁也成为改革开放后全国首批“招聘干部”。
再出发：
新时代改革开放继续走在前列
当时的蛇口乃至深圳，吸引了全国各地无数像王潮梁一样的人才前来参与建设。据深圳市人才研究会统计，从上世纪80年代初至1992年，深圳从内地引进技术干部约25万人，接收应届院校毕业生8万多人。一批又一批像王潮梁这样的开拓者，打破人事制度的坚冰，怀揣着梦想来到深圳。也正是有了王潮梁这样一批又一批来自全国各地的开拓者与寻梦者，深圳才由一个边陲农业县成长为国际化大都市，创造了中国乃至世界城市发展史上的奇迹。
王潮梁认为，深圳有吸引力主要是因为具有“创新开放的意识，思维不僵化，敢闯敢拼”。他说：“当时，蛇口不论资排辈，不看资历，而是唯学识、唯能力，能者上劣者下。我1982年来到蛇口，1983年就担任‘海上世界’总经理，1984年负责接待邓小平，当时这在别的地方是不可想象的。”
如今，蛇口已经进入“不惑之年”，如何才能继续保持对人才的吸引力，保持发展的强劲动力？王潮梁认为：“必须继续坚持改革开放，营造创业的氛围，完善用人机制，让真正有能力的人可以充分发挥他的所长，做到人尽其才。”
40年过去了，经历过辉煌与沉寂的蛇口正在焕发新的活力，在新时代改革开放中继续肩负重要使命：2015年3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审议通过广东（三大片区：广州南沙自贸区、深圳蛇口自贸区、珠海横琴自贸区）、天津、福建自由贸易试验区总体方案。在功能定位方面，前海蛇口片区将依托深港深度合作，以国际化金融开放和创新为特色，重点发展科技服务、信息服务、现代金融等高端服务业，建设中国金融业对外开放试验示范窗口、世界服务贸易重要基地和国际性枢纽港。2017年7月1日，《深化粤港澳合作推进大湾区建设框架协议》在香港签署，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吹响号角。处在湾区要地的蛇口，在深圳朝着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的方向前行，努力创建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城市范例的进程中，必将迎来更大的作为。（统筹 记者马骥远 采写记者罗俊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