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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后“深二代”导演勇闯无人区 饶子君:时时可死才能步步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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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后“深二代”导演勇闯无人区 饶子君:时时可死才能步步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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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中央戏剧学院大四的深圳女孩饶子君,从深圳出发抵达拉萨,开始纪录片《藏北秘岭·重返无人区》的拍摄。2年后,这位95后导演的处女座在国际上屡或认可,入围第42届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并获温哥华国际华语电影节“红枫叶奖”纪录片单元最佳剪辑奖。

2年前,中央戏剧学院大四的深圳女孩饶子君,从深圳出发抵达拉萨,开始纪录片《藏北秘岭·重返无人区》的拍摄。2年后,这位95后导演的处女作在国际上屡或认可,入围第42届加拿大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并获温哥华国际华语电影节“红枫叶奖”纪录片单元最佳剪辑奖。

深圳新闻网8月31日讯(记者 潘润华 齐钊远)8月31日,《藏北秘岭-重返无人区》正式在全国上映。作为一部时长仅有86分钟的纪录片,影片充分利用了每个有效的素材段落,将目光聚焦于遥远的西藏北部,与观众一道进入这片被称为羌塘的神奇土地。摄制组也因此成为全球第一只合法批准进入羌塘无人区拍摄的电影摄制组。

羌塘无人区是目前我国最大的无人区。有歌词写到,“唐古拉是一个神秘的传说,山下羌塘是一个狰狞的恶魔。千古沉寂的高原上,只有雪山和牦牛唱着嘲笑的歌。”影片选择在平均海拔达5000多米的高寒地区拍摄,摄制组携带大量设备极限挑战了40天,总行程达3441.511公里。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近日,深圳新闻网记者对导演饶子君做了专访,听她为我们分享其中苦与甜。

羌塘无人区常年冰天雪地

记者:可以介绍下当时怎么进摄制组的吗?

饶子君:因为12月是冰川附近所有土地上冻期,可供车辆行驶,危险性相对降低, 所以影片拍摄只能在12月至次年1月完成。由于时间紧迫,制片人当时在朋友圈内不断寻找。最后在北京通过朋友找到了我,我们一拍即合,随即就在当年的12月份出发了。

记者:你的家人听说你要去无人区拍摄,他们有反对吗?

饶子君:当时家里人知道我要去,然后但他们不知道细节,不知道我要先写生死谅解书。他们知道我会失联,但是不知道去那个地方到底是怎样的。因为羌塘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一个地方。

记者:是什么给你勇气或动力,去西藏完成这次拍摄?

饶子君:其实这个我觉得是一个行为惯性,再一个是心态问题。因为本身我已经知道羌塘会寒冷,然后会有高海拔,会有一些身体上的不舒服,但是其实看怎么样去看待这些既有的情况。如果能够享受其中的话,其实过程不会难熬,实际上我们在无人区里面有一部分人是非常享受的。

记者:是一种什么样的享受?

饶子君:当你的手机没有信号之后,当你每天在一个虽然极寒但是很宁静的一个场所里。用制片人的话说就是“此心安处是吾乡”。

成群结队的野牦牛朝车辆行驶方向涌去

记者:你们拍摄的过程中有哪些不为人知的故事?

饶子君:比如狼成群结队的到我们营地里面来,比如有落单的野牦牛冲撞我们的车队。再比如说当我到了普若岗冰川东南侧的冰舌的时候,我们在最大的一条冰舌前面蜿蜿蜒蜒地走了半个小时。

据我们之前所了解的资料显示这块冰川已经有16万年的历史,也就是说人类所引以为傲的5000年的历史,在这块冰川面前可能只是一小块。当时你能够从时间和空间上双重意识到人类的渺小,这种渺小就可以带给你无限的平静。

记者:这一次的藏北之旅其实跟您的父亲是有深远的渊源?

饶子君:从五岁开始我爸去了一趟西藏,当时是去徒步,然后他就喜欢上了这项运动,或者说喜欢上这块土地。

父亲在2013年遇难离世之后,我知道他作为一个普通人作为一个工作人员是怎样的,我知道他作为一个父亲是怎样的,但是我从来没有机会了解过真真正正在高海拔上攀登的他是怎样的。这也是我为什么会去羌塘拍摄这个片子的一个原因,这是一个个人情怀。我希望有一个机会可以让我去到一个更接近他路过高度的海拔,去了解他当时是怎样的体验。

其实,这是一个我跟自己和解,跟父亲和解的一个过程。在那个地方明白了他跟我说的“什么叫做时时可死才能步步求生”。

记者:最艰难的是什么时候?

饶子君:因为整个羌塘无人区,我们的平均海拔在5000米左右,每天工作的平均气温在零下20度,这就给所有的人员和设备机器带来了非常大的一个工作强度,因为所有的电池电脑机器都需要用炉子烤着火才能够工作和充电。

当起飞无人机的时候,我们必须是从炉子旁边把一块热着的,然后正在充电的电池拿出来贴身放着,然后跑到无人机旁边把电池放进无人机里,这样无人机才能起飞。而且无人机在那个地方的续航时间可能只有在深圳或者是在其他平原地区的一半。

记者:拍摄环境这么恶劣,这个过程中是否不断有人离开?

饶子君:我们12月15日出发,从拉萨出发时总48个人16台车,而到2017年的1月12号回到拉萨时,只剩下了8个人,3台车,途中不断的有队员因为伤痛,高原疾病,以及心理上的不适应下车、退出或先行离开。

记者:你有想过放弃吗?

饶子君:从我签生死协议书之后,我其实就没有想过要退,只要身体没有问题,那也就是能够忍受和坚持过去的事情。而且我觉得就是天然能够坚持的人是不会想到自己正在坚持的。

记者:在出发之前做过什么最坏的打算?

饶子君:所谓最坏打算就是死。这是一个既定的可能性,这个可能性不会因为你去或不去都增加或减少。因为意外无处不在,危险也是无处不在的,去无人区只是危险不同,危险系数不会变得更大。

记者:这一趟拍摄回来,你有什么样的感受?

饶子君:无人区里面回来之后最大的感受是一种豁然开朗。在无人区里见过天地,而回来之后要面对众生。因为在无人区里最多的是跟自己对话的时间,但是回到城市之后,就我个人而言算是一个走上社会的过程。

饶子君带着自己的处女作《藏北秘岭-重返无人区》回深圳路演

记者:这次你带着自己的作品重回故乡深圳,你想说什么?

饶子君:2年前我从深圳出发,2年后再回到第一站,挺百感交集的。其实有一种面对父老乡亲的感觉,很兴奋,也很惶恐,我们希望能收到更多的反馈,更多的支持和批评。

记者:作为一个深二代,你眼中的深圳是什么样的?

饶子君:我出生到现在20年的时间,深圳变成了一个非常年轻具有活力的城市。我想这正是因为深圳没有太多历史上的枷锁和一些包袱(才发展成这样)。所以我认为,我们这一代深圳人的优势是:一,我们不会给自己设限;二,我们更拼搏、更敢想、更敢干。

此外,改革开放初期的深圳,其实也相当于是另一块无人区。 那个时候也是同样有一群人到了这一片海边的无人区,去开拓去发展,去探索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跟我们去藏北羌塘是一样的。

记者:你接下来有什么样的打算?

饶子君:影片欧洲版将于9月份,在欧洲的法语地区上线。同时,我们的片名《藏北秘岭-重返无人区》会分前后两个段,我们希望藏北秘岭能够继续发展下去,成为一个持续性的一个IP或者是一个系列。

羌塘还有很多神秘之处等待我们去探索,还有很多的历史人文地理上的一些奥秘等着我们去拍给大家看。我们希望能够再次进入,去寻找当地的传说。目前正在筹备当中。

影片海报

 

[责任编辑:施冰冰]